APP的一應研發事宜都很順利，甚至比他們預估的時間還要短就已經完全研發完成，然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仍舊沒有確定下來。

到底是先進行推廣再上線還是二者同步？

第一種方案正是當下的趨勢，就連游戲都是一樣的套路。先鋪天蓋地投放廣告，再打上“X月X日正式上線，帶你體驗不一樣的情懷”之類的宣傳語，等同於先在對應用戶群中給他們留下印象，這樣在APP最初上線期間肯定能吸引來一大群註冊用戶，之後則是完全依照APP的品質決定是後繼無力亦或是節節開花。

第二種方案更細水長流，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根據市場反響決定資金投入。說白了，就是APP發展得好會有繼續投入的空間，發展得不好就相當於直接腰斬了。

何蘇是第一方案的忠實擁躉：“惜時的功能和精細度絕對是市場上絕無僅有的，作為一個全新的APP，沒有大量的宣傳怎麽可能會有足夠多的用戶群體作為我們的第一批支持者，從而不斷擴散擴大它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張嘉亭和譚明緯在一旁附和：“沒錯沒錯，這樣第一批用戶完全可以作為一項不需要我們進行資金投入的廣告，由他們在各大社交平臺或者身邊進行宣傳的效果絕對很好。這樣良性循環下去，惜時才能不斷發展。”

徐思鐸皺眉，他想不通明明昨晚上說得好好的，和他一樣站第二方案為什麽臨時變卦，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出來：“大量投放廣告雖好，但這樣極容易透支普通用戶對我們的耐心。在這樣的廣告攻勢下，會有人感興趣，也一定會有人心煩。更何況我們無法像游戲一樣，憑借多樣的玩法等留住用戶抑或吸引用戶進行二次創作，廣告過多結果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這並非不一樣。從最初惜時開始研發，我們的用戶群體就沒有固定在某一年齡段，除開牙牙學語的稚童和具有極強自制力的成年人，大部分人都有可能用到我們的APP。這樣一來，它所需要的宣傳肯定不能落後，除此以外，我們為什麽不能鼓勵二次創作？”何蘇老早就在心裏過了好幾遍自己的想法，現在說起來頗有些侃侃而談的架勢，“惜時裏有養寵物和種植物兩種玩法，那麽我們可以從寵物中衍生出各種服裝、玩具，植物則玩法更多，不同種類的種子就已經非常可觀，我們可以約上一兩位粉絲較多的繪畫博主，讓他們進行擬人等等創作，帶頭效應下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何蘇口中說的衍生現在惜時還沒有投入制作，她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議，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

徐思鐸倒是沒有想到這樣做，他雖然也在社交平臺上有自己的賬號，但是玩得不多，不想何蘇這樣見得多了對各種創新的想法也有一點點見地。

“唔……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他沈吟。

張嘉亭和譚明緯瘋狂點頭，異口同聲道：“還是老秦有想法。”

真正的老秦：“……老徐扛住！我就剩你一個戰友了！”

但是徐思鐸不知道這個，他只是覺得白天的秦斐似乎更加跳脫，對此也只以為是他在兼職時見識多了，並未深究。

所以，最終，在秦斐弱得只有何蘇一人知道的抗議聲下，APP的宣傳方案定下來了，正是第一種。

趁著徐思鐸等人在商量在哪些平臺上投放廣告更有效果，何蘇躲到衛生間做秦斐的思想工作了。

“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年輕人，怎麽都沒點闖勁？”她納悶，“惜時在這個世界是第一款時間管理工具，曉得第一是個什麽概念不？縱然以後再有其他的APP可以在精細度、創意上勝過它，它也是具有絕對地位的。你想想，這就跟造紙差不多，大家都知道造紙術誰發明的，但之後那麽多好用的宣紙等等，他們的改進者知名度還能越過蔡倫？你知道宣紙是誰在什麽基礎上改進的？”

“相傳是蔡倫的徒弟孔丹發明的。但是這種說法有待考證。”秦斐悶悶答道。

何蘇：“……你閉嘴！”

“蔡倫造紙是人人都知道的，但是孔丹發明宣紙還有待考證，這其中相差了多少你曉得不？”何蘇深覺自己就像個幼兒園老師，正給抓不到重點的小朋友劃重點，“我問這個是讓你顯擺自己知道得多的？是意義！”

“我知道，可是有兩點需要明確。”秦斐自然是知道何蘇的話是什麽意思，“一是我們的資金不一定足夠；二是我們只調查了少部分人，樣本反映總體不一樣能在這裏行得通。”

這個問題何蘇還真沒想過，她心目中秦斐可是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垮男主公司的人，下意識認為秦斐是什麽都能夠做到的，然而並未考慮到資金等問題。

“要不這樣你看成不，”何蘇靈機一動，“我記得你不久前上了電視是吧，現在偶爾還會有人來茶意看你一眼，要不……”她話沒說完，但是暗示意味明顯。

秦斐強烈抗議：“我不！為什麽要我來做這樣的事，我還是個孩子！”

“就一次，打開了市場就把它撤下去，我保證。”

秦斐儼然一個即將被占便宜的大家閨秀：“不要好不好，我我我去借錢！楚大哥一定願意借的，要不我去找一依姐借！讓我做什麽都行，除了這個！真做了這樣的事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以後還怎麽見人？”

何蘇還要再勸，衛生間的門就被砰砰砰敲響了：“老秦，你跟誰說話呢？”

何蘇心裏一個咯噔，她進來的時候為了方便沒帶手機，這下扯謊也沒地兒扯了，還有天然黑譚明緯在，以他的敏銳程度說什麽都能給戳穿。

“我，我……沒有誰！”她低聲給秦斐扔了句“就這麽決定了”，匆匆打開門，大大方方地讓出空間讓譚明緯看裏面到底有沒有人。

譚明緯還真往裏頭探了頭，末了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平頭，道：“還真是，嘿嘿。我還以為你和弟妹說話呢。”

何蘇嘴角抽抽，並不想去深究譚明緯這奇怪的腦回路。她躲開徐思鐸滿是探究意味的眼神，坐回了自己的桌前。

她輕咳一聲，臉上擺出個無可挑剔的微笑來：“對了，我曾經上過一次S市電視臺，這張臉應該能夠有點點知名度。”

她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全然一個為了事業甘願放棄一切的模樣，一下便將在場眾人的註意力轉移了。

徐思鐸馬上意識到這話的潛臺詞，他有些猶豫：“老秦，你確定嗎？我記得以前你很討厭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公眾視野內的。”

聽了他這話，一直興奮得嗷嗷直叫的張嘉亭和譚明緯也停下了，紛紛擔憂地望向何蘇：“對啊老秦，你可得仔細想想。”

他們話裏話外的關心讓何蘇懵了一瞬。

她一直以為秦斐只是普通的不喜歡暴露在鏡頭下，聽這幾人的話似乎還有點別的因緣在裏面？這可就值得深思了。

秦斐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她在小盒子裏也沒法得知外界情況，自然是不知道秦斐當時接受采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場面。她後來看了電視也沒覺得秦斐哪裏表現得不好，可現在根據他們的話來看，這其中另有隱情。

“啊，這個，我再想想？”何蘇也不確定了，眾目睽睽之下她沒法問秦斐，只得先搪塞過去。

“你多考慮考慮也好。”徐思鐸對何蘇的話十分讚同，率先回了自己的位置。

緊接著張嘉亭用同情中夾雜著擔憂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遍，直到何蘇身體都僵硬了，他才長嘆一聲，搖著頭走了。盡管如此，何蘇還是從他豐富的面部表情中猜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無外乎擔心秦斐的情緒與對他們這個項目多舛命運的哀嘆，或者還有點憐惜？畢竟秦斐居然都被沒錢逼到要出賣自己了。

譚明緯直白多了，他大力拍了拍何蘇的肩，朗聲道：“老秦，沒錢也沒事，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

他走後，何蘇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將自己整個兒掩蓋在顯示屏後，仿佛臥底接頭般問秦斐：“秦小斐，你是不是不能面對鏡頭？”

秦斐懨懨的，搖頭：“能，就是不想看見它。”

他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何蘇自問和他的關系也沒有熟悉到可以問這麽隱秘問題的程度，所以她只是非常誠懇地和他道歉，並沒有再問下去。

秦斐都已經做好了何蘇會追問的準備了，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麽輕輕放過了。他有些怔忪，把心裏那點子失落忽略，思緒卻是回到了十幾年前。

不能靠著秦斐的臉打廣告，那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呢？何蘇雙手托腮，開始把自己腦子裏存儲的各種草根發家致富的案例一個個過一遍，希望能有點啟發。

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翻滾！

我滾回來了……今天第一更。

有一件事，新換的封面大家看見了mua喜不喜歡！我超喜歡der！qwq要是哪天我也能自己做出這麽好看的封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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